馆,街角的唱片店。她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像他那种做什么事都目的明确的男人,绝不是只为了跟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孩做朋友。
但她难以拒绝。他总是以随意且有边界感的方式,约她在她感到舒适的地方见面。这对于一个孤身在异国,没有家长关心的女孩来说,是种致命的诱惑。
有一天她参加完公司的圣诞活动,穿着高跟鞋下楼崴伤了脚。她坐在路边,在手机上跟他吐槽这个倒霉经历,没过多久,他居然就出现在她面前。
他把她送回家,在她的公寓里找冰块,蹲下给她冰敷。他穿着大衣,还没来得及脱下,睫毛上挂着正在融化的雪。她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他轻柔地触碰她的脚踝。
她吸了吸鼻子,说:“很可笑是不是?我还在学怎么穿着高跟鞋走路。”
他抬眼看了看她,笑:“我第一次穿西装的时候,也像你这么大。我是买的成衣,非常不合身,我现在还记得面试官扫过我短了一截的袖子时的眼神。”
她问:“但是我听说你出身精英中产家庭啊。什么小时候住在上海外婆的公馆,爷爷是什么画家,妈妈是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他回答:“你只听到了前半段。我在说完这些后,会接着说:这些都是我编的,其实我父母是开中餐馆的。我小时候住餐馆阁楼木板搭的床,大学贷款用了好多年去还。我只是想让他们明白,决定我现在地位的不是我的家庭,而是我的能力。”
她破涕而笑:“谢谢你。”
“不用谢我,”他说,“毕竟我是带着目的这么做的,并不能称得上善举。”
她静了静,低声说:“我知道。”
他平静地望着她:“我无意趁虚而入,这也不是合适的场合。但是既然已经说了,那么你的回答是?”
现在z已经忘记了当时自己是什么想法,那时她同意了。他们会约会,聊天,去他的家。他有时候像朋友,有时候像年长的老师。会教她职场的规则,也会教她性。她对性的最初认识是他带来的。
她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接着跟他谈话。结束后,她看了看消息,发现她的助理发来微信,告诉她y来了展览。
她问:“我怎么没见到他?”
助理回答:“我看到y先生进了展厅,但不久之后又出来了。我跟他说您在里面,他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她皱眉,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她问:“你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现在在哪?”
他说:“我有事要走了。”
她嘴角的笑容凝固。他的语气不太好,甚至有些冷。她以为他们有段时间不见,应该都想着对方。
她咬了咬唇:“你在哪?我去找你。”
他沉默了一会,说他在门外车上。私人博物馆在一个巷子里,她下了楼梯出门,在门口看见熟悉的车。
她敲了敲车窗,弯腰等车窗降下来。他的侧脸出现,低头没有立刻看她,好像正在手机上打字。
“嗨,”她笑了笑,“是有急事要走吗?太可惜了,我还没来得及见你。”
他这才抬眼看她,眼神让她感到陌生。
他说:“来不及见我,却来得及跟别人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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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我喜欢的狗血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