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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1 / 2)

但也正因如此,他请假会比较容易些。

纽曼爽快地批了他的假,甚至还安慰他说联盟之所以对他进行调查并非是不信任,而是为了给他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所以不要太往心里去。

阿尔文沉默着等他说完,领下假条后规矩地敬了个军礼便离开了。

反正他向来沉默寡言,只要他不说话,旁人总会为他的行为脑补出合理的理由。

待回到奇斯卡巨蛋后,他直奔超级市场,买了一大包方便食物回去,这模样又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在公寓电梯里,有战友好笑地问他:“你一个人住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可别是又养什么奇怪的宠物了,长点记性吧。”

然后电梯抵达48层,阿尔文走出电梯,等到电梯门关上,才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

所有细枝末节都在露马脚,他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了。

喜欢,敌人,政治场

进门前阿尔文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电梯里那位战友似乎也没说错什么——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把一个世人不能接受的小家伙养在了自己家里。

但进门后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安琪和乔恩不同,安琪是真想杀了他。

其实在开门的一瞬间阿尔文还是做了点防备的,但也防不住安琪已经把她的指甲磨得锋利无比,饶是他侧身避开要害,从肩膀到后背也立刻见血了。

阿尔文拼尽全力才没有叫出声来,一边伸脚把门带上,一边抓住安琪的手腕,用整个人的重量把安琪的上半身按在了餐桌上。

这本该暧昧至极的姿势此刻却没有丝毫美感,因为安琪疯子一样挣扎着,甚至张开血盆大口伸着脖子要去咬他的大动脉,阿尔文几乎不知道他那几下是怎么避开的。

千钧一发之际,阿尔文终于喊出了那句救命的话:“冷静点,我手机不在身上!”

然后下一刻就因伤势过重,被安琪一个反扑按在了地上。

这话确实有用,因为安琪袭击他是为了抢手机,如果现在杀了阿尔文,而又没有得到任何通信设备,那就没人会带食物过来了,安琪真的会饿死在这里。

再多想一步,如果阿尔文死掉,而安琪又不能离开这个房间,那么发现阿尔文失踪的s盟军方一定会来他的公寓调查,到时他们便会发现藏匿在这里的安琪。

饥饿与暴躁交织,安琪连面部肌肉都在抖,看起来很是可怕:“26世纪了还有人出门不带手机?!”

阿尔文卸了力气,躺平的样子几乎算得上逆来顺受:“你找吧。”

于是安琪依言在他身上一通乱摸,除了枪、钥匙以及一些零钱,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带。

安琪几乎气绝,抓着他的肩膀一通狂摇:“你是铁了心要把我关在这里吗?要我死你也给个痛快,既然都带我离开实验室了,好歹饭要给够吧?”

阿尔文费力地抬手指向掉落在门旁的购物袋:“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五分钟后,安琪已经干掉了两盒巧克力饼干和一大杯牛奶。

等真切的饱腹感传来,安琪才确信自己是可以活下去的。

然后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困意——她已经两天没吃饭没合眼了,因为担心一睡觉就会陷入永眠。

这时候再一回头,安琪看见阿尔文正蹲在地上用被扯烂的衬衫和军装外套擦拭血迹,上半身只有绷带和裸露的肌肉,看样子是在她疯狂进食时独自完成了包扎。

安琪花了三秒接受了自己还得依靠阿尔文活着这样一个事实。

她决定能屈能伸:“放在那里吧,待会我来擦。”

阿尔文依旧那样蹲在地上干活。因为受伤的是右臂附近,为了不牵扯到伤口他只能用左手,看起来就很不方便。

安琪看得有些烦躁:“我说了,我会擦掉的。”

阿尔文便抬头看看被翻找得一团乱的客厅,以及更加惨不忍睹的约克的房间:“那那些呢?”

安琪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向自己盛怒之下的杰作:“也不是不行。”

阿尔文摇摇头:“没必要。只要我还有人身自由,就会给你带食物过来。就像你说的,我把你带回来总不会是为了饿死你……上次我确实没想到——说起来,你不会做饭就算了,连开火也不会吗?”

安琪幽幽地盯着他:“在东半球时我是会的。”

阿尔文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然后扶着墙起身道:“你过来吧,我教你用这边的灶台。”

结果在西半球打着火的诀窍就是换个方向拧,拧完还得再提一下开关。

安琪不太能接受自己差点被这么简单的事情憋死,但管他呢,反正现在她是活下来了。

阿尔文则没空想别的,他满脑子都是那件军装要怎么处理——那一看就是被野兽的利爪撕扯的痕迹,而且还沾满了血。

最好的处理方法或许是烧掉,但在公寓里烧的话可能会唤醒烟雾报警器,味道也会传到隔壁去,到时他有什么好借口可以解释吗?

稍稍冷静了一下之后,阿尔文意识到自己犯了蠢——虽然军装坏了脏了,但他完全没必要扔掉,找个袋子套一下塞在沙发底就好了,虽然可能会有点血腥味,但总比丢出去被拾荒者发现了强。

想到之后他便立刻动手了,用三层垃圾袋把军装封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往沙发下一扔。

回头发现安琪正坐在餐桌旁托着脸看他。

安琪确实很漂亮,不止奥汀一个人这么觉得。

她五官本就不差,现在尖尖的耳朵和脸颊上细碎的鳞片,更是让她看起来很特别。

只要不大张着嘴露出獠牙,或者从嗓子里发出可怕的啸鸣声,她这安安静静的样子就好像人鱼公主,或者小精灵。

阿尔文被晃了下眼睛,失礼地多看了几秒,然后立刻转向一旁。

这一地狼藉就像他混乱的思维,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收拾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阿尔文已经接受了一个事实——即便他冒死把安琪带离无辐区,他也并不能算是安琪的恩人,正相反,他把自己变成了安琪新一轮的敌人。

这条逃亡之路很长,安琪从约克枪下逃出军用飞行器,从希斯特手中逃离生化所,从奥汀眼皮子底下逃出无辐区实验室,而现在她的目标便是逃离这个军区公寓,为此她可能说任何话,做任何事。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将是她过得最轻松的一关,因为她的敌人天然是她的俘虏。

虎视眈眈的奥汀,可能发挥作用的身体数据监测仪,格外反常的日常行踪,阿尔文逐渐发现把安琪带离无辐区反而是最简单的一步,在那之后,即便有着再强的反侦察能力,也会在日常生活中破绽百出。

当他无法继续欺瞒自己的联盟,当真相逐渐浮出水面,他难道会把安琪关在这里等死吗?

他觉得他做不出来。

那要怎么办?把手机交给安琪,让她联系东半球,然后加快战争的进程,让战争早日结束——这听起来似乎也不错,不过后面的事将和他没什么关系,因为军区内的所有信号受军方监听,在安琪离开后他就会被处死。

至于约克、布比他们,或许会战死,又可能会成为战俘——据阿尔文所知,s盟前线部队对待战俘并不友善,这意味着当他们成为战俘,也没有人会善待他们。

男人们经受的虐待或许是活该,是罪有应得,因为他们确实手染鲜血,相比之下女人们则无辜得多。但是当她们成了亡国奴,会有人细细分辨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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