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洗澡时自己看了一眼。基于一定会被一眼发现没完没了的欺负个不停,所以还是决定,不行。
但估计想再混过去就有点难了。毕竟昨晚由着性子耍赖装傻,表演了一个吃饱喝足一秒入睡,想必人都要被你气死——迷迷糊糊合上眼时还在抓着你两肩猛摇,相当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最后还是长吁短叹心不甘情不愿的抱着睡作罢。
综上所述,今晚大概有场硬仗要打。你思考再三,选择先发制人。男人前脚进浴室,你后脚就撕碎乖巧假象上床躺平,力争三分钟内速睡。死猪不怕开水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即便憋了两天只要人性尚存就不至于拿你一个可怜无辜的死猪宝宝开刀。
一不做二不休,卧室灯都关了。你拽了个枕头为保当场睡死。
昏昏沉沉间似乎听见相当不妙的动静。他是注定管不了,你只求自己六根清净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但洗的也未免太快了点。似乎早料到你又要玩这一手,简直像浴室门刚关上就被猛推开,
“真的假的??别告诉我这就睡着了啊你!!喂,怎么灯都关了啊!!连灯都不给老公留一盏的嘛?!!”
绝对气疯了。这家伙有没有灯无所谓的吧,反正蒙着眼都看得到。心里抱怨着,同时尽可能放松面部肌肉,感觉鼻息拂面,说不准正脸对脸的眯着眼睛检查你是不是装睡。你在黑暗里揉揉鼻子哼了一声,仰面翻身转背对着男人侧躺,有效掩饰砰砰乱跳的心。
“服了啊……”过了半晌压着嗓子几乎哀嚎着倒在旁边。刚躺下又猛的撑起上身盯你动作,像诈降的猎食动物蓄意杀你一个回马枪,
“别装了嘛,嗯?知道你没睡着哦……”软着调子压着声音贴着耳廓,作势要把全部吐息和性欲一并吹进你神经最深邃处去。
你咬牙在枕头上蹭了蹭脸,对抗骨缝里的痒意,调整了一下两腿姿态,装出一副睡熟松展的样子。
或许演技爆发就在今晚?男人像还算买账,说着“你睡吧”便把上半身摔回床上,夸张的叹气,摆弄起手机继续播放视频。
人性尚存是多么天真烂漫的美好期待。你边假寐边感叹自己单纯愚蠢。明明做好了今晚大决战任重道远的心理准备,还是低估了爱人在不要脸方面登峰造极的高超造诣。
这个王八蛋躺在你旁边正大大方方看黄片。
怪不得刚才便隐隐听浴室里背景音不太对劲,显然是蓄谋已久掏出杀手锏了。明知道你讨厌的——外放声音不小,装模作样的女音哼哧着,时不时夹杂两句“不要不要”“要到了要到了”——之前因为这个闹过脾气。说着助兴非要拉你一起看,羞的要死还摊上这人屁股嘴唧歪个没完,
“ねぇねぇ、你也学学看嘛!!别人口交的话都可以吃到底诶……哦哦蛋都要塞进去了!!人家也很想整根插进你嘴里的啊。”也不知道用哪只眼睛看的,讲不讲道理。那尺寸是一回事么,当你杂技团的么,有本事如假包换口吞大宝剑。你翻着白眼懒得搭理。
“你说,为什么她们叫和你叫床区别这么大嘛……我老婆叫起来是真的很像在被谋杀啊,都搞不懂是不是弄痛你了该不该停下来诶。”快闭嘴吧,指望人说什么啊。要么再找个人试试去?还是就满肚子坏水想听人说他好棒棒。你恼羞成怒一把抄起正滋哇乱叫的手机扔出去摔的稀碎,成功为法,操的很急像也情非得已。窝着脖子被捉着脸亲,弓着腰背被掐着屁股内射,阴道里一塌糊涂无法明确感知到这次精液的冲劲,只有鸡巴一抖一抖,带着整具躯壳同频震颤。
你看见那杆金制长矛,在尖上仿佛有一星点火。
十三
或许没少射,不清楚。结束后维持着亲昵姿态多躺了一会。
男人鼻尖冰凉凉的,蹭在脸上痒痒的。像为了平复寒毛而进行的爱抚,刺激的人直抖个不停。想把他推开的,却也只能想想,光是一呼一吸就用掉全部力气了。身体像辆早该报废的老车,挣扎着苟延残喘,沿着花径小路开出去半米即寿终正寝。而车主正试图做最后一次尝试,离合油门踩个没完。
像刚射精完还处在充血状态姑且没疲软下去的阴茎,还埋在内里使坏似的顶弄。
如果脑供血充足,此时你多半会也只会抱怨一句便随他闹了。所以可以算作躲不过的命有此劫殊途同归。
感到不对劲时已经太迟了,你瞪着眼睛下唇都哆嗦。
开玩笑的对吧。
男人坐直身子挠挠脑袋,露出读书时那种明知故犯后的混账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まぁ、这又不是能自己控制的啊。反正之前欠了人家三次……而且啊,过了午夜不就是新的一天嘛,就当把今日份额现在用掉不就好了?别那么小气啦……不行?那只好透支明天的,诶不对,明明人家好难得在家却少做了两次爱啊,没有补偿说不过去啦。补偿,嗯,没问题吧?算作补偿哦。”
现在抖若筛糠真是因为怕了。被攥着小臂被拉起来时牙关打颤,你说了什么自己不确定但他听得懂,
“毫无人性的单方面压榨?不会不会,哪有的事嘛!对自己有点信心啦。诶你没听到嘛?杯子摔碎了哦,所以现在没有水喝。先喂你点别的好不好,嗯?凡事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啦。”
十四
无为而无不为,无欲而无不欲。
形容睡醒后的心情是贴切的。因为什么都没做所以什么都做了个遍,因为什么都不要所以什么都想,你想攮旁边这个畜生一刀——几乎是蜷在你身上的,穿戴整齐,像在补觉。
现在人在高专,所以你问“搬家的准备工作做完了是么”。还有后半句的,但话出口后自己都吃了一惊。找巫婆用声音换双腿的鱼人是为了体验人类性交么,是的话大概也就换了这个声带。
“你好能睡啊。”他拿脸蹭你前胸,话音清明,因而是只赖着不起,“怎么能睡这——么久呐,要不是有在喘气还以为真的死掉了诶。”
有什么脸说啊崽种。你伸手推人脑袋,能听到身体里骨头咯吱咯吱响。
“睁眼就开始奴役人家……”是这样回应的。索性还是扶你起来喂水,“硝子说你没事我还不信,早知道这么有精神就不带你过来了。”
一时竟无法判断到底哪种社死更为致命。你把水咽进去,把魂吐出去,人往被子里滑了一段。坐不住,生而为人的社会性全盘崩塌是一方面,骨肉皮都疼是另一方面。
“这就不喝了?”男人问你。
你侧躺着背对他,翻身才最痛,是该去复健重新学习走路的程度。
“又生气啦?哪来的那么多气嘛——。”听起来杯子像放在地上了,死皮赖脸的还好意思贴着也躺下,还恬不知耻的问这种话,还臭不要脸的搂着圈你。
自己感觉了一下。好消息是这次彻底做过瘾了,没再像被勾着馋虫一样动不动就乌泱泱流水,坏消息是疼的发疯腿根贴到一点都火烧火燎的让人直抽气,根本不敢想现在下面什么样——思考总用时二十秒,身后已经没动静了。这狗人不会毫无愧疚的这就睡了吧??
气急败坏用屁股向后顶了一下,是想把他从床上撞下去的。高专屋里的床比家里窄的多。
“不好吧?人家现在没这种想法哦,まぁ、感觉是阳痿中呐。”
说的太真诚了,所以你真诚的回应“那真是太感谢了”。
生气是生气,但总归躺在一起。你下意识随口问他“是不是今天有课”。
“对哦,还抽空应付了烂橘子呢,”手臂收紧了些。不安分的手隔着被面摩挲出沙沙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