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都像是假的。
可如今他一时间也出不去,回头看那条小路,早已消失不见,更别说那片竹林。
“有人吗?”算了,还是看看有没有人吧。
屋里没有回应,鹿黎轻轻推开木门,一阵清香扑面而来。
霎时间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使劲晃了晃脑袋,鹿黎又发现这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空空如也,就连一张矮椅都没。
那么在外面看到的黑烟,又是什么呢。
正觉不对劲,鹿黎连忙退出屋子,这一瞬间,周围的景色又变了个模样。
这会是在悬崖峭壁之上,空中刚开始飘下白色的点点,冰冰凉凉的,是雪。
这会就是想逃,也无处可走。
鹿黎吸了吸鼻子拢紧衣裳,呼出的气都清晰可见。
这里的温度瞬间变低了,这下好了,逃跑没跑成,还跑到不知道是哪里的鬼地方。
这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的下来了。
现在这会也不知道盛烊掌门交接仪式有没有完成,要是能发现他不见了,说不定以他的实力,能找到他。
为了让自已体温流失的不那么快,鹿黎坐在地上缩着身子。
大雪落在身上不化,冷的刺骨,冻的他脑壳疼的不行。
“救命啊。”
偶尔喊的一两声,鹿黎自已都快听不见了。
就在头脑不太清醒的时候,鹿黎感觉好似有一阵暖风。
抬起头努力感受,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
“鹿黎。”
什么天籁之声啊,简直太温暖了。
这一瞬鹿黎听出了盛烊的声音,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此时盛烊正在竹林里抱着陷入幻境的鹿黎,“醒醒。”
看起来应该陷入幻境有一段时间了,盛烊皱着眉,一掌轰开了想吞噬他们的竹子。
然后抱起鹿黎往里面走去。
依旧是温泉和小屋,盛烊将鹿黎放在温泉里泡着,见他眉头冰霜融化后又将他抱起,踏入小屋。
屋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炉子。
用内力烘干鹿黎身上的衣服后将他放在了床上,又从不知何处找了个水壶和碗开始烧起了热水。
渐渐回暖后的鹿黎也清醒过来,睁开眼发现是有些眼熟的房梁。
听到有火烧的哔哩啪啦声,他下意识坐了起来,一眼便看到一身白袍的盛烊。
今天的盛烊格外好看,墨发用白玉簪挽起,露出了白皙的脖颈,银色束腰勾勒出他劲痩有力的腰腹。
惹眼的还是那块黑色金属的令牌。
“你……”
盛烊听到声音回头,好看的眉宇皱在一起,“醒了?”
鹿黎点了点头,有些担心他问他逃跑一事。
“挺有本事了。”盛烊倒了碗水,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捏住鹿黎的下巴灌了下去。
被猛地灌入水的鹿黎呛得猛咳,盛烊将碗一甩,“逃跑差点把自已小命丢了,真是有能耐。”
鹿黎眼眶通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狠狠的瞪着他,一想又发现是这家伙救了他的命,这会连瞪都显得格外心虚。
“我只是听说你今日成为掌门,想来凑凑热闹而已。”鹿黎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自然知道盛烊不会相信。
但要是他承认想跑,说不定到时候把他关的更严。
而且他今天差点死了,还是盛烊救了他,这么说他肯定是喜欢那个鹿黎的。
“呵。凑热闹跑到禁地,你也是挺厉害。”
禁地?
“什么……我又不知道。”况且这禁地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别的小说写的禁地一样,看起来就像是个不想被别人打扰的地方而已。
虽然他还是差点死了就是。
盛烊冷哼一声:“好在这只是入口处,没什么凶险,但你如今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还是不要试图逃跑了。”
“否则再有下次,我定把你锁起来。”
盛烊看着鹿黎的眼睛,只觉得他如今这副模样,让他都快要觉得现在的鹿黎和以前的鹿黎模样完全不同了。
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化的,是那颗痣长出来开始吗。
见盛烊盯着自已,鹿黎不自在的咳了咳,“我下次肯定不会再自已跑出来了。”
“最好如此。”盛烊起身走向屋外,又回头:“走吧,带你出去。”
“哦好。”鹿黎跟上盛烊,走过原先的那片竹林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然后还没等鹿黎感慨一下,盛烊便握住他的手腕脚步轻点腾空而起,随即下一秒,他便被盛烊摔倒在那个他住的院子里。
“嘶,你不能温柔点。”鹿黎嘟囔一声,缓缓爬起来。
“进去好好洗洗吧,别再想着逃,之后我会亲自来给你送吃食,你也不用再想逃跑的事情。”
盛烊甩袖离开,留身后的鹿黎愤恨捶地。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气的他肝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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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黎在盛烊走后试着去打开院子的大门,但门却纹丝不动,从里面无法打开。
“这个家伙,竟然防这么死。”
算了,总能找到机会跑的。
夜里凉风袭来,鹿黎着一袭青衫坐在屋顶,衣摆被风带动,在风中起舞。
悠扬的笛声透着对家乡的思念,惹人哀伤。
盛烊为鹿黎带了晚饭,放好食盒后轻轻跃上房顶,在鹿黎身后看着满天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