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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飞絮(3 / 6)

也极少,不过……若是下手太重可能会直接把脖子切断,身首分离,血如泉涌,看上去并不太美观,你觉得如何?”

“我……你认错人了,他不是……”

“认错?小医nv,究竟是我认错,还是你在自欺欺人呢?”

“不是、不是的。”

楼主看着风荷由茫然,到恐慌,最后几近崩溃的神se,笑了笑。

又道:“自诩仁善的医nv,在你心里,难道这种人算不上十恶不赦吗?还是说,因为他是你的情郎,你便可以原谅、偏袒他,替他开罪?若是这样的话,你也是个天生适合屠杀的小恶种,要不要留在月偃楼?嗯?”

他的语气中杂着明晃晃的戏谑,仿佛要一步一步攻破nv郎的心防,肆无忌惮地攻伐他不屑一顾的仁善道义。

“不、我不是,我永远……不会害人。”风荷仰起沾满泪痕的脸,神se哀凄。

“还喜欢他吗?”

“不说话?原来在你们医nv的眼里,人命也如草芥吗?好好好……”

他笑得近乎邪x。

“我明白了,和你的情郎b起来,他们的命都不值一提。”

“不是……”

男人走过去,单膝跪在风荷身前,神情由戏谑转为仁慈与不忍。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只是不忍心看你被那披着画皮的恶鬼欺骗了,十恶不赦之人,si后当入阎罗地狱,你又何苦沾染他这重重业障?待会儿我便好生送你回去,所以,仁善的小医nv,看清楚你的心了吗?”

“别说谎,告诉我,会讨厌这样的恶鬼吗?”

食指顺着额间凌乱的发落在nv郎眉心,轻轻压下,阻却了那粒涔然的汗珠。

直至她开口,轻若鸦羽。

“讨厌。”

她无力地拂开抵在眉心的长指,任额间汗珠滑落在鼻梁、面颊上,与g涸枯萎的泪珠混在一起。

男人起身,遮住她的大片y影顷刻褪去。

他愉悦笑道:“诚实的nv郎,我和你一样厌恶他,这算不算是,志同道合?作为奖励,我送给你一个有趣的东西,可好?”

风荷紧闭着眸,不予理会,然而楼主并未生气,而是走到一侧的神龛前,拿起随手扔在那里的一张字迹潦草的纸。

折起眉心,将纸上的字粗略一览后,似是有些许不满,遂冷哼一声。

纸张在风荷面前晃动几下,她偏头躲开,男人见状又笑起来,解释道:“给你的奖励,不喜欢吗?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个。”

风荷恹恹不言。

“这是……从手下那里搜刮来的战利品。”楼主目露几分嫌弃,“应当是很值钱的东西,不过,上面好像还沾了些血,有些不g净了。”

“不过这也无妨,赃物,怎么可能会是g净的。”

他又将纸张递近了些,轻轻抖了抖,上面的凝固的血ye透出极淡的锈腥气,令风荷有些不适,厌憎的偏过头。

“它的主人为了得到它,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现在宝贝归你了,你一定会喜欢的,说不定,以后某一日你还会愿意加入到月偃楼来……”

楼主若无其事地从神龛上端起一盏烛台,左右晃了晃,焰火闪烁之下他神se晦暗不明,似笑非笑,像是在诱导着什么。

风荷夺过在她面前晃动的热源,火光燎过的纸笺卷起一层灰烬,须臾之间便吞没了上面墨se的字迹。

“疯子!”

“好了、好了。”

楼主难得止住笑,“既然你已经决定和那叛徒一刀两断,我便不为难你,等我将他捉回来,亲手碎尸万段,到那时我再设宴邀nv郎同乐。”

看见风荷无法抑止的颤抖的手,他又道:“回去之后喝些安神茶,压压惊,以免……睡觉时会梦到恶鬼。”

让冯榷把风荷带走后,男人随手拎起一盏茶壶,浇灭了青铜炉中燃着的香。旋即慵懒地踱步至神龛旁,打开了隐藏其后的暗门。

蜷缩在黑暗中的身影,曝在灯烛下。

明暗交织,少年身上斑驳错落的血痕让他看起来像一株腐烂的花。

镣铐则是困住花的囚笼。

“‘小恶鬼’,方才听见她说什么了吗?”他幸灾乐祸地笑,“她说,讨厌你。”

“那张药方也被她亲手烧了,只可惜没能让你看见她闻到血腥味时g呕的样子。”

“怎么不说话?被抓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嘴y吗?不是说——‘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她不会再活过来了’,好,好……现在,这句话轮到我说了,你的nv郎,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她永远看不见你,永远是个瞎子。”

浑身伤痕的少年抬起头,目光落在燃成灰烬的信笺上,月光恍惚退了半步,和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她会看得见。”

那声音飘渺得如同月光。

“哦?你是不是犯了臆症,脑子不清醒了?忘记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了吗?无妨,我记得倒是很清楚。那si大夫答应在你二人分开时把药方写给你,可是很不幸,月偃楼的人在那之前便找到了你们,你豁出x命来护他,才堪堪得到了这么一张鬼画符似的药方,可是就在方才,它已经被你的nv郎烧了,她的眼睛永远不可能好了……”

“而她也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对你只会剩下厌恶和恐惧,午夜梦回之时,说不定会见到你杀人的样子,你猜猜她会是什么反应?”

楼主说着洋洋洒洒的戏谑嘲弄,肆意笑着,看那张姝丽的面孔一寸一寸攀缠上哀凄的神se。

他在痛苦,和他一样的痛苦。

他憎恨他,想要报复他,这分明是他想要看到的,可是为何他感受不到一点报复的快乐,甚至心口会泛起无法遏止的钝痛……

那微皱的眉眼太像他的母亲,他的阿姐。

他愣怔许久,眼前之人变得朦朦胧胧,逐渐无法分清那忽闪的泪光是谁的。

像个迷惘的孩子似的回到神龛前站定,不知所措地喃喃道:“阿姐、阿姐……我伤他,报复他,你会怪我吗?可是我要怎么办?我把那个si大夫弄丢了,谁还能来救你……”

男人露出悲伤而委屈的神se,踉跄地走出房间。

一如他循环往复的每一日,依偎在冰棺中长眠的nv子身旁。

“他们背地里都说我是jg神失常的疯子,都在笑话我,阿姐,你为何不管不问,为何不像以前一样护着我?”

“你又不说话,我讨厌你,阿姐我生气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他露出年少时的嗔痴怨念,望他挚ai的阿姐看看他,可铜镜中渐生细纹的面孔和这副神情终究不相符。

经年一别,恍然若梦。

她仍是薄粉桃花面,而他在人间无端多彷徨十数载,窅然回望不见春。

腊月二十三,江宁府雪如粟玉,千灯迎岁。远在万里之外的千穆山风声簌簌,冬昼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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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小了些,先生现在可打算回去?若路上不好走,不如在我们这儿留一日。”

梅姐虽聊得欢喜,却也要顾着时辰,免得天晚难行。

“不了,若不回去,惹得阿嬷忧心。”风荷透过窗隙见外面鹅绒般遥遥坠落的雪,起身唤卫漪道:“无忧,我们回去。”

两人撑着伞,并肩行在白茫茫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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