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几天前,那个贱人一出现,他又破防了。
呵。
魏悠然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来到他的床边,试探的开口,“阿城,你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江约城双手枕在后脑勺下,伸直着大长腿,眼睛微闭着,胸膛起伏不定……
“阿城——”
“马上出去。”此时此刻,他全身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危险暴躁的气息。
这辈子被你害了
魏悠然怎么甘心就这么出去。
她想了想,又对他说到,“其实我今天来这里,是打算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看你这样子,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他不耐烦的,“说。”
“就是关于叔叔的。昨天我和沈阿姨亲自陪叔叔去医院做了化疗,谢医生告诉说我们,说叔叔的癌细胞发生了一些转移,情况不那么乐观……”
江约城听到这里,神色更加晦暗了几分,只是闭着眼睛,“……”
“反正谢医生的意思是,叔叔可能已经到了中晚期,能有3年都算很好了。我们心情都很沉重,也不敢告诉奶奶,连婶婶都不敢告知……”
“所以,我希望你也收敛一下脾气,不管怎样,我们先维持表面,把婚结了。你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忍个两三年吧,不然以后叔叔走了,心里总有遗憾~”
“……”江约城越听越烦躁,越听越沉重,在各种情绪的夹击下,人都快要炸掉,他冷声对魏悠然道,“你先出去,让我冷静会儿。”
魏悠然深吸了口气,闷在原地不动。
眼看江约城闭眼假寐着,她又轻轻的走到了他的床前,在他身边坐下,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想要抚摸他的脸……
但没想到,她的指尖才刚刚碰到他的面颊,他就像是被激怒的雄狮一样,直接一抬手就粗暴的将魏悠然推下了床!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得寸进尺?”他起身来,轻蔑的说了句。
“……”魏悠然此刻又气又恨,她瘫坐在地,眼眶噙着屈辱的泪,“什么叫得寸进尺?我们都要结婚了,我还不能跟你有亲密接触吗?!”
正在这时,沈浣仪听到动静也忍不住走进了卧室。
她见到这样的场面,很是替魏悠然心疼,走过来扶起魏悠然,没忍住说了江约城一句:
“阿城,你这才正常了不到一个月,怎么又开始失心疯了?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你这个样子,让你叔叔知道了,只会让他的病情更加恶化——”
“你能不能闭嘴!”江约城冲沈浣仪低吼了声。
“我……”沈浣仪憋屈了这么久,也忍无可忍的爆发了,“阿城,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妈,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吗——”
“不要说你是我妈,”
江约城以往都不把她放眼里,但这一刻,他却终于正视了沈浣仪,满眼都是仇恨,说了句诛心的话,“我这辈子就是被你害了!”
“你!”沈浣仪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略带哽咽的反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要逼死我吗?”
江约城没再说出后面的话,但是,沈浣仪却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
当年她没有履行一个母亲的责任,把尚在襁褓中的儿子留在江家,让江贺生这个叔叔将他养大,从而他也一辈子被套牢在跟江贺生的亲情里。
为了偿还这份亲情,他不得不作为一个商业联姻的工具人给江家换取永久的利益,再加上如今江贺生命不久矣,他更是被道德枷锁套的牢牢的……
如果沈浣仪当年没有抛弃他,亲手将他养大,他不至于欠江贺生的养育之恩,不至于,能在商界叱咤风云了,却连自己的婚姻都没能力掌控。
江约城不想再被这两个女人围着质问,也没空再多解释什么,拿起自己的手机和车钥匙就下楼开车离去了。
他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打扰的地方好好的安静会儿……
眼看江约城又跑了,魏悠然失魂落魄的坐在床头,眼圈发红,鼻子发酸,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不用说,他肯定又是去找那个贱人了。”
魏悠然在愤恨之余,又把求助目光投向沈浣仪,“阿姨,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难道现在只能任由那个贱人兴风作浪吗?我这边毕竟得顾虑我爸的身份,事情不能做的太绝。”
“……”沈浣仪也是好半天才从江约城刚才那些伤人的话里回过神来。
“叶渺那里先放一放,”沈浣仪深吸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我想的是,你要不尽量先怀上阿城的孩子。阿城毕竟也老大不小了,如果有了孩子,可能想法又会完全不一样,老太太这边也会进一步给他压力。”
魏悠然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对了,悠然,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有可能已经有宝宝了,但你一直没发现?”沈浣仪再次问魏悠然。
魏悠然只觉得被戳到了最痛处,忍不住背过身去,“阿姨你就别提这个事了。孩子的事,我现在无能为力。”
“什么意思?”
“……”魏悠然不吭声。
“难道,你和阿城,还没有——那个?”
魏悠然的沉默和难堪说明了一切。
“怎么会这样,”
沈浣仪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在她看来,这种成年男女之间的事,哪怕没有感情,但是两个人都是订了婚的人了,又经常见面……不可能一次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