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曲浅鱼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曲游赶紧解释自己的顺手之举,反正这个已经被我弄脏了,我肯定会还你一条手帕的,等会儿出去我便在街上买一条还你。
其实是看见自己平日里使用的手帕突然接触了别人的唇,感觉很不舒服,但见曲游似乎没有多想,曲浅鱼才收回了目光里的深思,但仍算不上友好,你可知,女子使用的帕子,都是自己绣制的?
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曲游愣了愣,居然问:那我要自己绣一个还你吗?
不谈她此刻是男子身份,就说身为现代人的自己,哪里会绣手帕啊?
这人愣愣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傻,但眸底一片清澈,曲浅鱼居然难得没有生出反感,只是摇了摇头,把那帕子洗过之后还我。
这种贴身之物,到底是不能放在她人身上的。
撇了撇嘴,曲游道:知道了,我们是亲姐弟,我还能贪你一条帕子不成?
没有心思与她争执这些乱七八糟的,曲浅鱼面色淡然,细长的眸子里如冰一般闪着极冷的光,她微微垂着纤长的睫羽,挡住些许寒霜,没事了吧?那同我一起去裴家。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冷了脸色,但这幅模样在自家老板那里见了太多次,其实威慑力没有第一次那么高了,曲游抱着双臂跟上了曲浅鱼轻移的莲步,知道了知道了,走那么快干嘛,说不定裴家的人都还没起来呢。
这个时候,曲浅鱼却突然转过身来,面色比起方才更为凉薄,隐隐添了三分郁色,她勾起一个风情万种的笑,满含轻蔑嘲讽,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
脚步整个就愣住了,二人距离极近,呼吸间都能清楚嗅到独属于这女人的冷香,说不清心里聒噪的声音在吵闹着什么,曲游却在下一秒看清了曲浅鱼面上的神情,所有躁动都冷却了下来,她皱紧了眉,少年意气风发的面容染上了气愤,你什么意思?我起得不算晚了吧?曲浅鱼,你到底对我有什么意见?既然这么看不起我,干嘛让我帮你退婚?
你
在下一秒捏住了不断发出刺痛的太阳穴,察觉自己是迁怒了此刻的曲游,曲浅鱼平缓着不听话的呼吸,嗓音极冷道:长姐如母,谁准你唤我名讳的?
呸,我还嫡庶有别呢,我一个嫡子,怎么叫不得你的名字?
嫡子?
不知是哪个字引起了曲浅鱼的笑意,她深深地看着曲游那比起女子来说英气许多的面容,泼墨一般浓密的眉,此刻眉峰敛紧,更添凌厉气息,但天生的桃花眼哪怕着了怒色也风流多情,这张美如冠玉的容颜,是任何一个男子都生不出的精致。
被清冽幽冷的目光注视着,莫名的有些不自在,曲游后退了两步,摸着自己的鼻尖,你看我干嘛?
没什么,只是觉得七弟你生了一张美人脸。
话语里藏着深意,曲浅鱼见曲游诧异地瞪大了眼,眸底的冷光凝结成了冰霜,不过我曾听说,男生女相的人会害了整个家族。
什么鬼?
这曲浅鱼难道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吗?!
几秒过后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曲游压抑住内心对于未知事件的恐惧,勉强笑着,二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一个闲散纨绔,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哪能看不出她的装傻,曲浅鱼面色冷淡地点了点头,记住你今天的话语。
该死,自己这趟穿越也没个系统什么的,此刻孤立无援,尤其剧情还发生了极大的变动,这女二号不仅对男主毫无感情,怎么好像还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的真实身份,甚至知道曲家会因为自己这欺君之罪而被株连九族啊?
曲游攥紧了拳,本想直接开口问,但这曲浅鱼到底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她想了想,好在似乎这位二姐也没有戳破窗户纸的念头,便继续装傻充愣道:虽然不知二姐什么意思,但既然二姐让我记住,我便记在心中,现在,我们可以去裴家了吧?
不知道曲游想了些什么,但此刻继续装作不知才是可行的,日后再多提点即可,曲浅鱼转过身想向前走去,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对了,昨晚你带回来的姑娘,你可知她是什么身份?
名字
当然知道她是谁,本文的女主祁涟雨,前段时间被抄家的太子太傅家的嫡女,凭借先帝的免死金牌才幸免于难,但也被发配了奴籍,怎么也不得脱离贱籍。
这一切,其实≈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官场内都知道,包括祁涟雨被发配去了哪家花楼,圣上都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曲游突然发现,那自己岂不是在这个时候已经在皇帝那里给曲家记上了一笔?
所以才有了后面的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喉咙都因为想到那斩首的疼痛而滚动了一下,曲游想要确认一般摸了摸脖子,然后装出了一副无知模样,那姑娘怎么了?不就是生的漂亮了些?
没怎么,就是见她礼仪得体,不似一般青楼女子。
那是二姐你没怎么见过青楼女子,楼里都会教礼仪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青楼里的女子会不会礼仪,但还是赶紧打了个哈哈想要混过去,毕竟以原着里曲游不理朝政、花天酒地的性子,哪里会知道祁涟雨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