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不顾矜持,与宋钦隐告别。
却被宋钦隐冷漠的拒绝。
何水性格本就乖戾,被当众落下了面子,心里一直心怀怨恨。
槐轻羽敲响了何水的院门。
何水一看到槐轻羽,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他不屑的瞪了槐轻羽一眼,冷哼道,“呦,这不是府试的案首槐轻羽吗,你这种乖学生,怎么来找我了?”
槐轻羽露出一个淡笑, “何兄这是哪里的话?我平日里不与你结交,并不是因为自己成绩好看不起你,而是没有闲暇的时间去玩。这不你看, 我刚得空,就来邀请你一起去玩乐了, 别的人我都没请,就专门请何兄你了。”
“真的假的?”何水一脸的不信, 审视的打量了槐轻羽几眼。
他看槐轻羽一直不顺眼, 但是因为槐轻羽是秦首辅的养子,又得书居里的先生们器重,所以才没有动槐轻羽。
若是换个没后台撑腰的穷酸鬼, 他早就伸手碾死了。
槐轻羽笑道,“这还能说谎?我此次是极有诚意与何兄结交的, 今晚春意楼,我请客, 何兄带上几位交好的同窗,大家一起去玩乐一番,也好拉近彼此的关系。”
何水一听到春意楼几个字,便动了心思。
那可是个销金窟,就连踏进去,都要在门口,交十两银子呢, 普通人根本连靠近都不能。
他虽然是个官宦子弟,但是每月可用的也只有家中给的月例, 以及从别的学子哪里勒索来的财物, 没钱去春意楼消费。
如今有冤大头愿意请客,他自然愿意见识一番。
他高傲的冷哼了一声, 没再拒绝,很快就叫来了几名相熟的纨绔。
那些纨绔一听槐轻羽要请他们去春意楼,纷纷不敢置信。
在他们看来,槐轻羽可是先生们眼里的天之骄子,眼里只有书本的书呆子,好学生们眼中的学习榜样。
这等天之骄子,会好心花钱请他们去春意楼?
不会有陷阱吧?
一群人怀着质疑的心情,踏入了春意楼。
刚踏进去,就被里面的香肩和美酒吸引了注意力。
槐轻羽包了二楼一个四周垂着帘子的包厢,将前边挂着的帘子一拉,便能看见底下大厅台子上的情形。
槐轻羽表现得十分大方,刚落座就叫来了一桌好酒好菜。
然后又周到的询问,“几位仁兄,是否要叫几名妓子作陪?”
何水喝了一口酒,哼道,“那是自然,否则我来这里做什么?多叫几个美人来!”
槐轻羽闻言,立刻大方的叫了十好几位哥儿,一人怀中抱着两个。
而他自己,倒是一个人都没要。
何水见状,不屑的笑道,“你在这里点人动作那么娴熟了,还坐在一旁装正经呢?我这分你一个罢。”
出来混,讲究的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说着,大方的拍了拍腿上一位妖艳小哥儿的臀,让妖艳小哥儿去坐到槐轻羽腿上,好好陪陪槐轻羽。
槐轻羽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抵住了妖艳小哥儿的腰,将其推开,“我还不需要。何兄,你可知等下会有一个绝世美人出场?”
何水闻言,自是不信,问道,“绝世美人,有四殿下美吗?”
“那倒没有。”
“那有什么意思?”
槐轻羽缓缓说道,“当然有意思,那人可是个男子。在大蕴朝男子卖身本就屈辱的象征,一个被迫在这拍卖初夜的美男,难道不稀罕吗?”
何水听了,这才勉强打兴趣。
他是哥儿,虽然对旁的哥儿来者不拒,但心中最喜欢的还是男子,尤其是美男。
其他的纨绔闻言,也纷纷被勾起了兴趣,伸着脖子往下看。
只听那楼下台子上,传来“砰”得一声锣响,旋即无数花瓣往下簌簌飘落,丝竹声瞬间响起。
所有宾客都被吸引了注意,目光灼灼的往台上看,眼睛里满是贪婪和猥琐。
很快,一道穿着裸露的白纱,不停挣扎的身影,被几名壮汉压上了台。
男子长着一张清贵绝尘的脸,脸色惨白如纸,原本梳理得高贵简单的发髻,被勾栏里的丫鬟们,梳成了艳俗的哥儿发髻,鬓边还别着几多雅致的白色小花。
男子脸上的妆容,也是勾栏里最勾人的那种媚俗妆容,唇瓣被胭脂涂抹得红红的,像是沾了血。
男子身上的白纱,也极其裸露。
半遮半掩的露着雪白的胸膛,腰间还被剪出了几个破洞,露出了精致的腰线与腹肌。
纱衣的衣摆极短,雪白的大腿全都暴露了出来。
这皮肤,比很多小哥儿的皮肉都腻滑。
不少火热下流的视线,在那大片的雪白肌肤上,来回流连,不肯移开。
男子明显是不愿屈服,几名大汉用手摁着他的肩膀和四肢,仿佛在对待一隻待宰的羔羊。
看见男子,何水和几名纨绔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叫道,“宋钦隐!”
一名纨绔问,“白日里才听闻宋钦隐被送入了勾栏院,没想到是这家,按道理来说,他应该被教理几个月,学会怎么侍候人后,才会被推上台啊!”
槐轻羽接过话茬,“可能人气太高,有人就喜欢他这副不屈的姿态。你们不觉得,拉高岭之花堕下凡尘,让他成为肆意玩弄的禁-脔,是一件很刺激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