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泊好,陆斯明开门下车,并询问秦在恩要不要下车,秦在恩摇摇头笑容勉强说:“我在车里坐着就好,李南月已经被时漾找到了。”
即便如此,陆斯明也不改自己要下车的意思,因为他在这里碰见了另外一个人。
坐上车以后,李南月在副驾驶,陆时漾则在驾驶位,没有发动车子,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坐着,相对无言。
李南月的手腕还在隐隐发疼,她看着车窗外,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与此同时反抗的情绪禁不住上涌翻滚。
宋星初站在原地不动,迎面朝她疾步而来的,是她的父亲宋正华。
“父亲,我”宋星初刚想做出解释。
哪曾想宋正华压根不打算听,也不打算给她机会,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在这寂静的夜空下极为响亮,就连坐在车内远远看着的李南月都为之一震。
宋星初手捂着脸,胸口剧烈起伏,默默不言。
宋正华打完紧跟着黑脸训斥:“给我滚回车上去。”
宋星初埋着头一言不发快步朝自家车子走去,情绪几乎压抑到极点。
而宋正华冷静了下,转过身欲走,没料却对上走来的陆斯明,二人间的气氛已经从对上眼开始便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原来是宋议长,今天是我家宴会,不知您的女儿拐走我女儿的未婚妻,是什么用意?”陆斯明说。
宋正华冷哼一声,毫不客气怼回去:“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有本事管好你女儿的未婚妻,让她别乱跑,又怎么会让我的女儿给拐跑。”
陆斯明双手微微捏拳,怒意在酝酿,“望宋议长今后,好好教导自己的女儿。”说完转身就走。
宋正华则对着男人的背影阴阳怪气又添一句:“陆将军彼此彼此。”话落男人一顿,嘴角露出狡黠的笑意,“哦不对不对,现在应该是陆国务部长才对。”
过了许久,沉闷的车内陆时漾才开口说第一句话。
“今晚你不该去见她。”
李南月自嘲般冷笑,眼睛看着窗外道:“那请问我今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本就不受欢迎,整个宴会上有几个人是真的瞧得起我?我自诩在今晚的场合上存在感没那么强,可为什么我只是悄悄退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和好朋友见个面,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为什么弄得像我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憋了一晚上的苦水,李南月统统在此刻释放出来,说完这番话,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难以平复。
陆时漾不再作声,索性发动车子驶离,一路都开得很快。
又过了好一会,待自己心情稍稍平复后,李南月才又开口,语气颇为埋怨:“为什么你就不能稍稍有点自己的主见,你家里人想要你娶我,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拒绝?”
“给我一个拒绝的理由。”陆时漾开着车,眼睛平视前方,语气稍稍夹带着怒意。
李南月几乎被气笑,一瞬间很是无语,“我承认,一开始对于这桩联姻,我也没有拒绝,而是无所谓的态度接受,但现在我醒悟了,你也应该早点醒悟,放过彼此,我们两个人一点都不适合知道吗?”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适合。”陆时漾有些钻牛角尖的问,李南月不确定她是否是故意为之。
“适合就是”李南月一时卡壳,顿了顿才有说:“那肯定是两个人互相喜欢那才是适合啊,否则不就像强行把属于大海的鱼抓到陆地生活一样吗?”
陆时漾开始不说话,而李南月讨厌她这种突如其来的沉默。
就这样安静着,安静着,车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抵达陆家的大门外。
或许是陆时漾开得较快,后面的人还没有跟上,但李南月已经不想再继续和她待在这个沉闷的环境内,索性开门准备下车,下车前扔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别做一个毫无主见的工具人。”
说完,李南月摔门下车,说不上来的,她就是感到很生气,气自己,也气陆时漾,不知道她是真装傻,还是真的傻。
今晚这件事,最后以李南月的父母不停地低声下气向陆时漾父亲陆斯明道歉而告终。
回去的路上,一家三口的车内异常安静,但李南月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刻宁静罢了。
a区,时间晚10:15,宋家。
宋正华手指数着斥骂:“你知道你今晚让我丢了多大的脸吗?”
而身为蓝星财务部长的徐嘉玫因政务繁忙才回家不久,刚刚得知此事,也忍不住愠怒:“母亲平时叮嘱你那么多,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被打过的脸颊到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宋星初努力压抑着眼眶里的泪水,绝不容许它掉落,双手捏紧道:“那我的诉求呢?你们有一次正视过吗?”
见父母亲都不说话,宋星初继续提高音量控诉道:“我从小就对机甲感兴趣,但你们却说,那是粗鲁莽夫才会去学的东西,因为我是唯一的孩子,所以你们强行让我未来继承延续你们的政治大业,因为南月联姻的人与你们是政治上的对立面,你们让我和她断绝来往,南月想要解除婚约,我央求你们帮忙,你们有听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