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刚刚打电话来预约的沈扶风,我想给最近捡来的小猫体检一下。”
沈扶风对坐在柜台里面的女人说道。
“好的,您好,有接收到预约哦,请问您的宠物叫什么呢?我们这边需要登记一下~”女人热情地展开公式性的笑容。
“唔。”沈扶风这才想起,好像没有给这隻捡来的小猫取名字。
她低头望向正在帆布包里努力抬头四处张望的小猫,脸好像都比刚来的时候圆了一点。
“她叫小黑猪。”片刻迟疑,沈扶风衝前台接待护士说道,“是能吃能睡的一头健康小猪。”
苗伊突然停下了观察环境的举动,她静静地看着沈扶风高高兴兴的侧脸,思考了一下怎么才能让她死的稍微痛苦一些。
正当她想到把沈扶风吊起来抽的画面时,医生从诊室里探出头来:“是小黑猪的主人吗?请进。”
还是直接抽死吧,不需要留余地了。
苗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包裹着四肢的围巾被解开,医生有些责怪地对沈扶风说:“下次不要把小猫绑的这么紧,小黑猪呼吸都急促了,小心应激。”
“小黑猪”本人现在正在呼吸急促地盘算着把医院砸了更快还是把面前两个人抽死更快。
沈扶风点点头:“嗯,下次一定注意。麻烦看看小黑猪有没有什么身体问题。”
苗伊都想当场变成人跟这两个语出惊人的玩意不死不休了,自己的嘴巴却突然被一双手强行掰开,医生侧过头粗略地看了眼她的牙齿,松开了手:
“没想到这个小猫外表就三四个月大,牙齿看起来起码有……嗯……不好判断,总之年纪不小了。”
医生略带些疑惑,迟疑着说:“你这隻猫……是不是有侏儒症啊?”
苗伊感觉世界都安静了。
上一次被羞辱到这个程度还是上一次,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一本正经的医生,又转头看了看正在点头表示同意的沈扶风。
已经想不管不顾地直接变成人形把他俩手撕了。
“对了,这么大年纪了应该做个绝育,对小猫好。”医生的眼镜泛着白光,“最近正好没什么预约,你看等会检查完没事的话,要不要这两天约个时间把绝育做了。”
“绝育?是小女猫要开刀的那个吗?”沈扶风回想着自己最近几天从网上学到的养猫知识。
医生点点头:“对的,要割除一部分……”
后面的部分苗伊已经听不下去了,隻感觉耳朵里嗡嗡的,血液一下下大力衝击着鼓膜。
所以对自己的好都是骗人的吗?
给自己洗澡喂自己吃东西搂自己睡觉,就是为了把她骗到这里来开刀宰了?
光是杀了还不够,甚至还要在动刀之前这样羞辱自己一番?!
好好好。
好你个沈扶风。
你和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
苗伊的眼泪在眼眶了转了又转,终究是没落下来,回想起这段时间沈扶风的虚情假意,直感到恶心。
护士已经带着仪器去准备,另一个护士进了房间来准备带“小黑猪”去抽血化验做检查。
小黑猪却将身一扭,灵活地从医生问诊台上借力一蹬,蹿到沈扶风抱着的臂弯里。
小小沈还以为是小猫害怕护士,正想摸摸头安抚几下。
那小猫却一口狠狠咬了沈扶风的手腕,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蹿出门外,趁着门外有人推门的空檔,三两步衝出了医院,最后看了一眼从医院里飞奔出来的小小沈,当即转头消失在了草丛里。
沈扶风捂着手臂追出来,翻遍了草丛、望遍了树杈,遍地都是雪化后的水渍,泥泞不堪,哪还留得下小小猫咪奔跑过的痕迹?
……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突然咬了我一口就跑了?”沈扶风认真地问着坐在她对面的苗伊。
还不等得到回答,便自顾自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那年冬天真的很冷,你突然跑走,我担心得不行。在医院周围到处找,还拉着医生护士跟我一起找。”
“恢復上学了以后也天天喊上同学到处找,还在附近贴了很多寻猫启事。上网搜了很多试验了很多剪刀找猫法、画圈招猫法等等,全部石沉大海。”
“后来我只能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雪化了就消失了的梦。要不是看见小黑猪留下的几根猫毛还在毯子上,我真的以为自始至终都是我独自一人……幻想出了一个小猫来陪我。”
再次听到“小黑猪”这一惊世骇俗的名字,苗伊实在忍不住狠狠掐了下沈扶风的胳膊:
“你到底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么难听的名字!想我当时貌美如花刚刚成年芳龄一百五,你和那个医生一起喊我侏儒症小黑猪!”
越说越气,甚至有泪花开始闪烁起来
“还有,你把我捡回家照顾我,莫名其妙对我那么好,摸我这摸我那的,吃了我那么多豆腐,却突然要跟别人一起拿刀子伤害我,到底什么意思!”
“伤害你?我何曾想过要伤害你……?”沈扶风一脸莫名其妙,“吃豆腐更是从何说起……”
“不过小黑猪这个名字确实不太合适,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曾经给小猫多比强行要取名叫马桶的苗伊,脸不红心不跳地点点头:“行吧。本喵恶霸的名字响亮又好听,方圆百里内谁敢直呼我大名?你当时不敢喊也是很正常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