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的话再睡会儿?我先去——”女人起床的动作让虞听剩下的话淹没在了喉咙里。
被褥随着她的动作从肩上滑落,女人身着一袭质地柔软被睡得有些乱的睡裙。她睡眼朦胧的,意识不到自己有些凌乱的模样有多性感,伸手去牵虞听的手腕,让她别走。
虞听目光有些深,“怎么了?”
以为她是要拉虞听跟她进行早安吻,她却忽然又把人松开,轻得像从虞听手腕上滑落似的。刚刚只是小小地碰了虞听一下。
她撑着床翻身,伸手在床头柜的柜子里翻找东西。打开一个戒指盒,拿出一枚镶嵌着砖石的银圈戒指,虞听看了眼便认出,这是她们的婚戒。
自从海岛离开她就没有再戴过的,冉伶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收了起来。
冉伶再次看向虞听,跪在床上,伸手去她拉的手。虞听意识到她要做些什么了,却不动声色,居高临下地,她静静看着床上刚从梦里醒来的女人将戒指套进了自己左手无名指。
戒指的尺寸很合适,设计也很符合虞听的气质,戴在虞听骨节分明的手上衬出一种莫名的性感。
所以困成那样还要强撑着醒来的原因就是这个啊。她要虞听戴着她亲手设计的婚戒出门,让她可以小小地宣誓主权,然后才能继续安心地睡觉。
不然听听就不许出门了——冉伶眼神里带着一股不许她拒绝的娇气,这样的“强硬”之下,又是她黏腻的渴望。
拒绝她很容易,说句不喜欢在手上戴东西就好了,如果能忍心她破碎的话。
半晌,虞听抬起手,装模作样的打起了无名指上的戒指,评价:“伶姐姐你好厉害啊,设计得这么漂亮。”
虞听没有拒绝,冉伶仍然牵着她的手不舍得放。
只剩十八分钟了。
虞听颇有些苦恼:“戒指都戴了,伶姐姐还要怎么样?”
对啊,还要怎么办才好?冉伶也不知道,怎么办,就算戴了戒指,她还是不太想让听听出门。
怎么样才可以让听听不出门呢?
好苦恼。
她拉了拉虞听的手,让她低下头靠近自己一些。
虞听依着她的意愿做了,弯下腰,靠近她,那双化了妆后更显狡黠迷人的狭长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冉伶轻轻捧住她的脸,凑上去,侧着脸,亲了亲她涂了唇釉的唇瓣。
果然还是要早安吻的,但只是很温柔的蜻蜓点水,没有把虞听的口红给弄花。她抬手揉了揉虞听的长发,不舍地望着她。
莫名的,虞听被她勾住,低下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轻轻一仰头,又亲了一口,“啾”的一声,格外暧昧。冉伶心头悸动,搂住她的脖子,又亲了好几口。
刚化好的妆真的很影响她们接吻。只剩十六分钟了虞听想,就算是从前谈恋爱,早晨醒来时也从没像现在这么黏糊过。
虞听终究还是迟到了,整整十二分钟。
等她赶到会议室,所有人都已经在正襟危坐着等候,包括那位绑着低马尾,穿着古板的西装不苟言笑的金总。
虞听衝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金雅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眼神。
通常她都是这样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随后又多看了她两眼。
虞听并不在意。
会议无聊得很。
虞听听了开头一会儿就掏出手机看微信,但并不是怕错过冉伶的消息,手机开了震动,她给其他很多人都开了免打扰,冉伶给她发消息会有提醒的,暂时还没收到提醒。
伶姐姐应该还在睡觉。戴上戒指、早安吻以后她又安心地又躺回了被窝里。
好悠闲啊,她让虞听想起了曾经不记得是谁,跟自己抱怨过的家养的猫咪,主人起早贪黑去上班,猫在家吹着空调睡懒觉,睡够了起床吃东西,巡视巡视自己的领地,再舔舔毛,继续睡。等主人回家了,立马就黏上去。
听上去真是充满了松弛感,很符合冉伶的气质。
虞听闲的,随手翻了翻以往的聊天记录,给她发了句:【在开会,特别无聊】
冉伶果然没有回,虞听也不在意。她知道冉伶看到了会第一时间回復,心疼她、安慰她、陪她聊天,提供无穷无尽的情绪价值。她有恃无恐。
但冉伶久久都没有睡醒,两个小时的会议开到后面虞听渐渐不耐烦。
其实有金雅坐镇,这种会虞听来不来听都无所谓。只是给那些人做做样子罢了,真真是在浪费生命。
金雅在虞氏是很有地位的,或者说,她身在副总裁的职位,却包揽了百分之70总裁的工作,只有很重要的决策,虞听才会真正参与。
当然,这都是虞听赋予她的权利。两年前,她在要回国和留在意大利的抉择中跟虞听做了个交易。她回国,为虞听卖命。虞听仍然是那个掌控者。
有时候虞听挺佩服金雅的,穿西装永远穿得一丝不苟,就算是在现在这样的热夏,也不愿意解颗扣子给自己喘口气。她永远紧绷着,只要出现在公司她便不会松懈,为虞听做事,像一个冷漠的机器,这样的机器很趁手。
只不过,虞听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偶尔还是会心疼她,所以时常逗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