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伶果然很惊喜很喜欢,就像动物通常都隻对沾有自己气味的东西有安全感一般。
惊喜完毯子,冉伶马上又看向她,眼里的期待很明显了。虞听没有拒绝,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跟她一起躺进了并不算宽敞的病床上。
侧躺着抱住她,距离近到鼻尖抵到她耳朵上,完全是一对恋人的姿态。
“睡吧。”虞听说。
腰上压着虞听的手臂,冉伶侧着脸,与虞听面对面,合上双眼。
难受与疲惫在激动褪去之后如潮水般慢慢涌了上来。
生病确实不好受,喉咙很疼,头昏脑涨,胃里和胸腔也不太舒服,心臟也是……她好像没有哪里是好的,但因为有虞听在,她反倒希望这一刻可以一直延续。
药物和自身虚弱的缘故,这一觉冉伶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来。
因为睡得太久又太沉,做了太多的梦,脑子像糊浆一样,反应格外迟缓。
睁眼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醒了,看到坐在病床边用电脑的虞听,对着她发了好久的呆。
一直到虞听注意到她,放下手上的工作走到床边帮她量体温、叫来医生帮她做了一些检查、扶着她坐起来、拆开准备好的还整温热的瘦肉粥喂给她吃冉伶都是迷迷糊糊任人摆布的顺从状态。
吃粥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虞听看。
虞听其实是喜欢她这副样子的,让她做什么都会很乖很听话,面对虞听仿佛能包容所有,脑子里没有半点儿拒绝的概念,很能满足人的控制欲。
只是昨天睡去以后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发烧,一直到今早才彻底降温,难免会让人担心伶姐姐是不是烧傻了。
虞听轻声问:“感觉还好吗?”
半晌,冉伶点了点头,眼神很温顺,带着一些些别样的期待,伸手牵住她的衣角。
好亲昵的小动作,也不知道寓意着什么。
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跟虞听确定了更亲密的关系,下意识想跟虞听牵牵手,但碍于虞听正端着粥在喂她,所以退而求其次地牵住了衣角,稍微缓解一下心里的悸动。
虞听问:“会不会觉得反胃?”
冉伶启唇,做了个口型:不会。
“不舒服了要跟我说。”
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告诉她没有不舒服了。
虽然失去了声音,但对虞听,她永远都有回应。
虞听弯唇笑了笑,继续给她舀粥。
胃口还是不佳,就算很享受被虞听的照顾的过程,一碗粥冉伶也隻吃得下一小半,很快就蹙眉衝虞听摇头。好在脸和唇都恢復了些许血色,虽然还是病弱,但看着已经不再让人那么揪心。
吃完粥二十分钟后得吃药,虞听放下饭盒,在手机上定了个闹钟,以防忘记。
“靠着休息一下,觉得无聊可以跟我聊天,”让管家把冉伶落在海边别墅的手机送了过来,虞听昨晚就充满了电,递还给她。
是冉伶错觉吗?对待自己的女朋友,听听似乎更有耐心更细心了一些。
今天她打扮得休闲,一件裁剪的v领无袖上衣配着一条富有垂坠感的阔腿裤,长发洗过了,很柔顺地散着。她气色很好,黑眼圈淡了许多,眉目慵懒地舒展着,看起来很迷人,散发着一如既往吸引冉伶的气质。
冉伶暂时不太想要聊天了。
虞听见她把手机收进掌心里,没有要打字的意思,发出惑声:“嗯?”
虞听微微弯着腰,像是一个等待的姿势,这个姿势正正好,冉伶牵住她的手,很温柔地揉在手心里,仰起身子,克制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分开些距离,四目相对,虞听看到冉伶眼里将她视若珍宝的爱意,这爱意从来都有,此时多了份颤栗。
一个很轻的吻而已虞听的眼神深了几分,垂着眼看她,正等着她继续,病房忽然门被敲响,冉伶立刻看向房门,只见宋姨身后跟进来一对中年夫妻。
虞听站起身,“叔叔阿姨?”
“阿听啊,我来们来看看小伶。”
郑沁燕跟冉隆两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放下东西就凑到床边。坐到了床边上,郑沁燕满眼心疼地握住她苍白的手,关切道:“小伶啊,好些了吗?”
冉隆也问:“严重吗?怎么样?现在还难不难受?”
冉伶是有些懵的,但她向来体面,衝郑沁燕和自己父亲弯了弯眸子,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冉隆转头对虞听说:“阿听工作这么忙,真是辛苦你照顾她了。”
虞听微笑:“哪里,这是应该的。”
“我和你爸爸听宋姨说你住院了,马上就赶过来了,担心了你一路,肺炎可不是小事啊,已经退烧了吧?瞧你,又瘦了,这身子骨真是让人担心”
父母关心自己的女儿,虞听很有礼貌地退到一边,被提到时随口应答两声。
她肩膀倚靠着墙,视线仍落在病床上,头一次特意观察起了这一家三口。
回国以后和这夫妻俩没见过几次面,主要的几次碰面都是在跟冉伶结婚以后,必要的一些往来。
所以虞听自然不太知道冉伶平常与自己父亲继母是怎样的相处模式,至少现在看来,夫妻俩对冉伶很是上心。和虞听之前见过的样子相比只有更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