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苏念给她发的是一张虞皓与某政府高官私会的照片。
苏念:【偶然间拍到的。】
苏念:【三年前你还在国外的时候,虞皓喝醉暴怒,开车撞死过一个人】
苏念把逝者的身份信息也附赠上:【我可没什么证据,具体的,还得你自己去查】
跟苏念签完协议达成合作,那女人与她告别,神采奕奕地回了自己老巢。虞听的忙碌本该也就此告一段落,却无间隙地陷入了比从前更疯狂的忙碌中——
早出晚归、好几次在公司过夜不归宿、接连外出,隻为调查虞皓的罪证。
十月末,秋风萧瑟。
凌晨一点的道路寂静凄凉,坐在车里的虞听全身只剩下满身疲惫,不知不觉睡着,到家了毫无察觉。
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小声提醒,虞听才睁开干涩的眼睛。
朝别墅瞥了一眼,客厅的灯还没有关。
下车,走进门,她看到静谧的秋夜里女人穿着舒适的睡裙窝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捧着平板在浏览着什么。
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前段时间她和冉伶的矛盾一直没有解决,虞听能感受得到那次扔下她去公司之后,冉伶和她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冷战。
她们之间的冷战并不像寻常伴侣一样彼此一声不吭。冉伶秉持着她温柔知性的性情,只要虞听找她她都会理会,但并不热切,也不主动。虞听在外面给她发的消息她也都会回,只是颇为缓慢,颇为冷淡,没了从前的黏腻与爱意。
虞听知道自己的食言让她更伤心了,虞听也很在意,那晚宴会结束以后她抱着她哄了很久,却效果甚微。
她哄不好她,但早出晚归和对案件的投入让她无法分出太多的时间去专门弥补。冉伶的情绪和状态,虞听没有太多精力去顾及,只能先放一边。
冉伶已经不会主动等她回家了,这个点她不该出现在客厅的,她得早睡。
对方忽然的等待让虞听原先疲惫沉郁的心情复苏了几分,她来不及换鞋,快步朝女人走去。
她很累,也很想冉伶。此时此刻她迫不及待想从自己妻子身上获取一些温柔的安抚。
可冉伶明明感知到了虞听朝她走来的动静却连头也不抬,她手里捧着平板,指尖不动,眼也不眨,在很专注地看些什么。
虞听走过去,发现她在看自己跟苏念的“合照”。
——是签约时她与苏念作为两方领导的合照。照片里她和苏念举着酒杯共同看向镜头,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这张照片被发在了公司的官博里。很显然,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工作。
冉伶就这一动不动地端详着照片,家里被她衬出一股冷淡又沉闷的死寂感。虞听站在她身边,她连头都不抬一下。
压抑着的情绪涌上来,虞听不满地伸手一把拿掉她的平板,皱眉问:“你连这个都要介意吗?”
她以为冉伶还在介意她与苏念有什么私情,虞听点出照片,往旁边一翻,是与另一人的合照,再往后一边翻,又是另外一人……冉伶明明就知道啊。
她将屏幕递到冉伶面前让她看自己和别人同样模式的合照,语气带着几分烦躁:“我跟这么多人都有合照,你只看得到她吗?”
“”
【没有,我只是刚好看到】冉伶站起身,平静地看着她,给她打了个手语。
虞听表情一僵,觉得这些手势莫名熟悉,像是之前学过,但又忘了具体的意思。
这段时间她很忙,手语的学习搁置到了一边停滞不前,从前学过的许多也来不及复习。
虞听知道是自己理亏,收敛了怨气,从包里翻出手机,递给她,语气缓和了些,“抱歉,写在这上面,可以吗?”
冉伶没有责怪,一如从前那般举止柔和,把手机接过,低头打字几秒后还给虞听,随即越过她离开。
虞听低头看,备忘录上写着:【听听吃饭了吗?冰箱里有菜,我帮你热一下吧】
她还在叫她对她的专属小名。虽说冷淡,但终归还在叫她“听听”。
虞听松了口气,知道事情没有严重到一定地步,主动权仍然掌握在自己手里,她还有很多“空间”。
冉伶和她结婚了,冉伶永远会在家等她,她不会走。
虞听知道冉伶有多爱自己,从小就爱,一直爱,一直在等她回来。
是冉伶离不开她,冉伶不会离开她。这段时间虞听一直在重复告诉自己这些事,让自己放宽心。
厨房,冉伶打开冰箱从里面端出饭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虞听转身跟上她,从身后抱住她的腰。
“伶姐姐”冉伶洗过了澡,此时挽着长发。微微低头的姿势让天鹅颈展露着姣好的弧度,光洁白净,藏着馥郁的花香。
虞听满身疲惫地将脸埋进她的颈间,深深嗅她身上对她来说具有“安抚作用”味道。
冉伶低头看着微波炉显示屏里跳动着的倒计时,任由她抱自己,就像往常虞听找她亲热的许多次。
往常的许多次,虞听通常会抱她一会儿,说一些哄她的话,没多久便去洗漱。洗漱完了冉伶也上了床,两人无言地躺在床的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