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刚才不明白冉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心病,但她已经想明白了,是因为虞听曾经不安时质疑的话。原来冉伶并不是什么无懈可击的人,她也会因为虞听的话失落难受。她不想利用虞听,她在乎虞听的感受,她心里是有虞听的,这就够了。
冉伶或许真的带给虞听噩梦,或许现在的虞听已经被冉伶折磨到疯了。那又怎么样呢?此时此刻,她对疯掉的感觉着了迷,她爱上了疯掉的自己也爱上了带她疯癫的冉伶。
她不想她和冉伶之间有任何缝隙,她不想冉伶有自我厌弃的念头,一点也不想。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和冉伶说——
她牵住冉伶的手,深深看着她,想把那些横亘在她们之间的障碍全部扫除。
“你知道吗?我想听你的话,想为你所用,我想你对我做恶劣的事,我喜欢你给我装定位,我喜欢你监视我,我喜欢你为了得到我不择手段,哪怕伤害我也好,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不介意了,我很喜欢,我知道那些分开都是我不听话应有的惩罚,那是你为了更好的和我在一起必须走的一步。”
“我想要你的目光无时无刻都在我身上,你背着我做任何坏事都让我觉得迷人。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就算是噩梦也好,我在噩梦里乐在其中,是你把我训成这个样子,冉伶,你却又不需要我,不依赖我。我会很难受,我很委屈,怀疑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虞听”冉伶眼波颤动。
虞听眼里是一种急切的偏执,她跪在了沙地上,跪在冉伶身前抱着她的腰贴进她怀里,想用这样的姿态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冉伶你抱抱我,你抱着着我。”
她感受到冉伶的手抚上了她的脑袋,把她也搂着,这是不会离开她不会放弃她的征兆。虞听笑起来,贴着冉伶的颈窝身嗅了嗅,是那款香水的味道,和冉伶融为一体令虞听着迷。
虞听继续和她说:“我曾经问你真的爱我吗,只是想从你嘴里听到更多爱我的话,你说我就信,你说我就开心。我现在彻底信了,你就是爱我的。”
她更加用力地说:“我不怕你利用我,我想你利用我,我喜欢你利用我。我想我是你的,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想要的我都想给你。你的理想,你的野心,我都想满足你,我想你开心,想你是高高在上的。”
“不论你是谁的女儿,你是什么身世,甚至究竟是不是冉伶,我都爱你。你不要怀疑。”
冉伶希望自己是什么样子,虞听就喜欢她是什么样子。虞听笑出声,感叹自己真是无可救药了。
“虞听”冉伶又唤了她一声,语气里带着无助的哭腔。
虞听从冉伶怀里出来,她发现冉伶哭了,哭得无声无息,用手背沾着自己的眼泪,偏头看向海边,又望向虞听,泪眼朦胧,手腕发抖。
她在想什么呢?她的眼神里究竟有什么?虞听感到好奇,又无比包容,什么也好,她都接受。
虞听喜欢冉伶高高在上的样子,也喜欢看冉伶哭——冉伶为她而哭。她会等她哭完了再变得高高在上运筹帷幄,她的形象在虞听心里永远不会衰败。
“所以你不用怕,不用担心,不用纠结。冉伶,是你亲手把我调教成这样,你要对我负责。”
“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们回家再说。”
这里太晒了,这里风太大,这里太广阔,不适合亲密无间。只有她们的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感觉就像冉伶站在悬崖边,虞听好不容易把她抓住,隻想哄她上岸。
“嗯”
冉伶应了一声,虞听站起身牵住她的手,两人踩着松软炙热的沙子往路边走。司机下车开门,虞听先扶着她进去,自己弯腰坐进去以后冉伶立马主动贴上来抱住她,头埋进了她颈窝里,就像多离不开虞听。
她被哄好了吗?好像变得粘人了,虞听轻笑出声,也不顾前排有司机助理和保镖,温柔地轻吻她,喂她喝水,让她自己先消化。
能被她依赖虞听很开心,迫不及待想要回家。
冉伶在她怀里一声不吭了一路,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第一次,她把虞听的手牵得那么紧,慢慢的,有点儿莫名急切起来,抬起头不顾旁人要和虞听接吻。
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跟虞听亲密。
回到家以后火急火燎地牵着虞听来卧室。
卧室里熟悉的气味让人很有安全感,关上门后冉伶转过身捧着虞听的脸和她热烈地接吻,湿着眼眶,喘着气对虞听说:“我现在好想和你做。”
此时此刻,她想把一切烦心事都抛到难后,隻想和眼前人在床上纠缠不休。她无法解释这忽如其来的欲望,大概是被虞听强烈的爱意和包容所吸引。
虞听说的是真的吗?虞听真的可以这么包容她吗?
她知道她所说的那些对冉伶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虞听就蹲在她身前,冉伶垂眼凝望她的好几个瞬间冉伶都觉得自己被她给看穿了,虞听其实一点也不傻。可被拆穿过后却不是无地自容的局促,是一种卸下了一切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