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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 / 1)

印象中,她从来没这样过。

对他,不曾这般疏远。

一般,他提出送她接她,又或者,来他家,去她那。每一次,她都是欣然同意的。

无一例外。

这让他一度以为,她也是迷恋这段关系的。

现在他却有些不肯定了。

不过,这会让有些事情变得简单许多。

过度迷恋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王隽扬了下眉,看着对话框里的一行字,静默数秒。

他不声不响地删掉。

最后,他发了两个字过去。

吃了?

消息发出去很长一段时间,如沉大海。

以前季烟回复他的消息总是很快,再不然遇上她忙碌的时候,她会解释为何没及时回复消息。

王隽等了二十分钟,“季”的那个页面始终没有新消息发过来。

大概在忙。

她提前一天回深城,恐怕是回来加班的。

王隽走出书房,看了会冰箱,半晌,给自己煮了一份重庆小面。

这份小面和他之前煮的,没有任何差别。

吃起来,却无滋无味。

他抬眸瞥眼对面的位置,空无一人。

本来,今晚那里应该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会夸他的手艺很好,然后会勾住他的脖子,笑着指责就是因为他手艺太好了,才让她吃撑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一切止于他编辑好却又删掉的文字。

十点左右,手机震了下,王隽拿起,扫了眼,却又顿住。

季:嗯。

没有多余的一句解释。

吃了?

嗯。

简单又冷漠疏离的一段对话。

就像他们这段关系的底色。

王隽想。

恰到好处的分寸,是维系一段关系最好的柔和剂。

再逾越,就是他的不礼貌了。

同样,有违他一贯的风格。

他对她,有欣赏、有好感,但这远远不够他就能打破过去竖起的原则。

季烟,还不足他自愿走进婚姻的牢笼。

就这样吧。

王隽放下手机,把自己关进书房继续工作。

长夜漫漫,还有得忙。

一连半个月,季烟随着施淮竹忙碌明景电子的竞标,再没见过王隽。

两人也不曾联系过,期间倒是收到了他快递过来的洗涤剂,很香,奇怪的是,季烟一点波动也无。

偶尔下班开车回家的路上,望着街上的五彩灯景,季烟会想起他。

但仅仅只是想想而已。

她到底点不下他的号码,主动联系他。

签署明景电子辅导协议的那一天,季烟从温琰口中知道了王隽即将离职。

就在两天后。

次日消息一出,整个广华投行部一片哗然。

季烟心境平平,无波无澜。

仿佛置身事外。

晚上,温琰请她和施淮竹吃饭,一是庆祝拿下了明景电子的保荐承销,不日将进场辅导;二是恭喜季烟通过了保荐资格考试,离独立做项目更进了一步。

部门里谁通过了保荐资格考试,温琰总要请吃饭。

安静的包厢内,温琰说:“季烟,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温琰第二次提到这句话,季烟看了眼施淮竹,后者耸了耸肩。

她没多想,权当温琰对她的厚望,说:“老大你放心,我会的,明景这个项目我一定全力以赴。”

温琰不置可否。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吃到一半,温琰来了通电话,起身去外面接。

主人公走开了,季烟和施淮竹相继放下筷子。

施淮竹忽地问:“小烟,想过换工作吗?”

季烟觉得奇怪:“师父你怎么这么问?”

她神色迷茫,施淮竹看了她数秒,摇摇头说:“等你拿到保代资格证书,以后可就抢手了。”

要放在几年前,保荐通道制度还存在的时候,通过保荐资格考试的券商从业人员确实很吃香。不过随着保荐通道制度改变,每个保代不再被禁止项目期间内只能负责一个保荐项目,而是同时可以负责多个,上限是同时负责4个。()

为此,施淮竹的话倒是夸张了。

季烟想了下,说:“我还想跟着师父多学习,其他的我没考虑。”

施淮竹像是很满意她这句话,转开话题聊了明景电子辅导相关的事宜。

过了会,温琰接完电话回来。

季烟正和施淮竹说话,听到推门声,两人静了音,转头朝门口看去。

温琰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是有些时日没见过的王隽,身着一身西装,身姿笔挺,神色冷淡。

季烟的笑意滞住。

施淮竹起身,说:“王总。”

王隽朝他点了下头:“施副总。”

季烟还怔着。

温琰快速看了她一眼,目光挪到王隽身上,说:“刚才在走廊遇到了,过来喝一杯。”

私底下小聚,温琰从来不喝酒,都是喝的饮料或者鲜榨果汁。

相比季烟的怔愣,施淮竹反应很快,拿了个干净的杯子,给王隽倒了一杯椰子汁,又把原来三人的杯子倒了半杯,他说:“小烟,把杯子给王总送过去。”

闻言,季烟如梦初醒。

她起身端着玻璃杯,走到王隽面前,嘴角扯出一抹笑,说:“王总。”

王隽目光平平的,看了她数秒,若无其事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不紧不慢地说:“谢谢。”

季烟说:“不客气。”

一阵清脆的碰杯声响起,各自抿了口椰子汁。

放下杯子,施淮竹笑着说:“王总日后高升,可不要忘了我们一众昔日同事。”

温琰摇摇头:“就你油嘴滑舌。”

施淮竹哈哈笑着。

王隽神色淡然:“以后说不定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温琰说:“大家一起互帮互助。”

季烟默默听着,露着笑意,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没一会,王隽离开。

临走前,他不动声色地朝季烟投来一眼,是冷静寻常的。

就像无意掠过的一眼,片刻又收回去。

季烟怔了怔,僵硬地别开眼,盯着包厢墙壁的壁画发呆。

等人走远了,她望着空落落的门口,拉开椅子坐下,心底说不上的失落。

施淮竹说:“王隽离职的消息瞒得还挺紧的,快走了才说。”

听到王隽名字,季烟打起精神。

温琰放下筷子,说:“两年前就想走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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