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总要抱着东西,她怀里抱着虞听的枕头,柔软的枕头陷进了她的胸口,遮盖住了睡裙领口盖不住的沟壑。
无不为一种消遣方式,虞听就这么看着她。睡梦中的女人像是做梦了,忽然嘤咛了一声,她的声音很软又很短,在人心头里一闪而过,想要捕捉都没有办法。
蹙了蹙眉头,女人蹭了蹭枕头,将头埋得更深,无意的露出了她姣好的腰线。虞听这才发现她睡裙背后是带吊交叉的镂空到腰窝的设计。
好清凉的睡裙,之前倒是没有见她穿过这种款式。
静谧、沉睡、女人、引诱。
虞听脑子忽然冒出这几个词。
病弱而性感,腼腆又直白,冉伶身上有着矛盾又可以完全共存的特质。
她温婉、内敛安静。看起来不争不抢只有体贴,可有时候又太过矫情,太过黏腻磨人的模样让人不敢相信她今年已经三十岁。
特别是今天去机场时,离机场越来越近,冉伶的不舍表现得更加明显,虽然她不说话也不抱怨,虞听就是能感觉到一股来自于她的不安和焦躁。
她好像真的有分离焦虑一般。
到达机场,虞听特意在车里又陪了她一会儿,让她稍稍缓解,才进机场过安检。
她这般,让虞听想到婚礼前自己悄无声息的出国,一个月都没有理她,她怎么受得了?她怎么捱过来的?
她喜欢虞听,虞听在身边就不会失眠,虞听出差几天就难过,想掉眼泪要打视频、要听虞听的声音,要抱虞听的枕头睡明明她们根本没有确认关系,冉伶一再任性越界。
虞听开始对冉伶好奇,她之前有没有谈过恋爱,跟谁谈过?谈恋爱时也是这么粘另一个人么?
——也是这么黏另一个人的?
虞听蹙了蹙眉,好像不太能接受。
暧昧
从睡醒开始就一直似有似无地等着, 开始工作后两个小时,虞听才收到来自冉伶的早安。
冉伶没有早起和锻炼的习惯,很喜欢睡懒觉。
虞听得闲, 和她聊了一会儿。到了晚上,她昨天晚上说的那副画作似乎完成了, 没等虞听回去,她就特殊对待地拍了照片给虞听。
虞听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画的是什么。
是以她从上而下的视角描绘的虞听和昨天那束粉色玫瑰。
画中穿着黑色西装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撑着桌面, 垂着眼眸,修长的指尖轻轻碰着花瓣, 低头含笑地嗅着花香。
虞听低头嗅花香, 冉伶低头看她。那一幕深深地印在她脑海里, 送完虞听去机场,回家后冉伶就开始动笔,一直画到晚上十一点,虞听回復她的消息。
“这是送给我的么?”虞听问。
冉伶回復她说:【当然不会把听听送给任何人】
当然不会把听听送给任何人?
虞听一愣,笑出声。
大概是觉得有趣,虞听将这幅画长按保存, 未经她同意,发了一条朋友圈, 没配文案。
很多人给虞听点讚评论,很快,她也看到冉伶的头像。
在机场分别时冉伶的那股舍不得的黏糊劲儿加上上次出国把她抛之脑后给她留下的阴影, 虞听还以为这两天伶姐姐会非常黏她。甚至也做好了她的消息一定会很多很频繁的准备,但其实不然。冉伶给她发消息的频率并不高, 更多的是到了饭点或者休息时间的体贴和关心,还有偶尔发发她们家里的花花草草。
虞听信守承诺, 每条信息都有给她回復,每天晚上都跟她打视频睡觉。
两天倒是过得很快。
在粤城的工作很顺利,中午跟客户吃完最后一顿饭,虞听让助理定了下午三点钟的机票,五点半落地云城。冉伶在机场接她,已经准备好一切,直接坐车去冉家老宅,时间正好。
冉氏集团掌权的是冉老太太,冉家不比虞家人丁稀薄只有虞听父亲这一个早亡的独生子。包括领养来的,冉老太太膝下有五个孩子,三个男孩两个女孩,冉隆是老五,头顶上两个姐姐两个哥哥,都比他大上了几岁,早早进入企业站稳脚跟。冉隆是最后一个,也是这个明争暗斗的大家族里势力最为薄弱的一个。都说幼子得宠,冉老太太却觉得他懦弱无能,不大看重他。
兄弟姐妹几个早些年还能和和睦睦,各自组建家庭后为了利益内部竞争极为激烈。冉隆被欺压看贬了这么些年,他总算是出人头地一回——傍上了虞家这艘大船。
女儿嫁给了虞氏集团的继承人,冉隆每天喜笑颜开盼着老太太的寿辰来,就为能带着虞听,给自己的几位哥哥姐姐一个威慑。
晚高峰的路有些堵车,郑沁燕打电话来问她们什么时候到。老宅在郊区,大概还有三十分钟,六点半到。
“好。我知道了,阿姨您放心。”
和冉伶一起坐在后座,虞听挂了电话,冉伶伸手轻轻抽走她的手机,握在手心里息屏,将虞听锁频界面上刚弹出来的几条消息一并吞没了。
“你拿我手机干什么?”虞听挑了挑眉。
冉伶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字,递到虞听那边:【听听不要看手机了,你都有点黑眼圈了,是不是这两天都很忙,靠着我眯一会儿吧】